周四(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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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班车点还是四中那些熟面孔,散散拉拉各自站着,懒洋洋倚着公交车站牌,电线杆和白桦树干。两个高一新生自觉站得靠后,给学长学姐让出上车位置。
谢姝妤站在马路边,转着鞋尖磋碾砖缝里的小石子,不回头也能感受到背后徘徊的视线。
——这帮人估计在纳闷呢,前天她和她哥还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等个车的功夫都要黏黏糊糊搂在一起,怎么今天就拉着张脸隔着银河天堑谁也不理谁了。
谢姝妤眼珠偏斜,偷摸瞥了眼距离她叁步开外的谢翎之。
他的脸色依旧很臭,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八百万一样。
谢姝妤撇撇嘴。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谢翎之没跟她说过一句话,看得出是相当膈应她那场主动献身的戏码了。
真过分,她当时也是下了好大决心的,简直不给面子。
谢姝妤想跟她哥缓和关系,可是讲话他不理,挽手他撒开,这将近二十个小时内,他唯一与她产生的联系是一条内裤——她昨晚自慰完脱下来的,太湿了,不得不换一条新的。内裤一如既往被她丢进了卫生间角落的水盆,谢翎之也一声不吭帮她洗了。
没当着她的面洗,大半夜过去洗的,应该是做题做到了那时候吧。
一想到自己昨晚居然埋在被窝里偷偷自慰,谢姝妤脸上浮起淡红,后知后觉地难为情起来。
她其实并不重欲。只是分化这一年多来,谢翎之生生把她身子养刁了。难得在发情期间被冷落,昨晚情热来临,她翻来覆去半宿也没能舍下面子去找他,干脆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极少自慰,手法不是很熟练,只会照葫芦画瓢找到最敏感的那一点拙劣按揉,好在身体足够青涩,没几下就濒近愉悦的巅峰。她闭着眼沉醉之时,忽然回想起被谢翎之送上高潮的那几次,手指略微停顿,有些忧惧于那过度刺激的快感。奈何情欲正高涨,欲火稍稍冷却,她又情难自已地继续。
如此反复两次,才总算抽搐着结束,这时候内裤也已经湿透了。
爽是挺爽。不过一个人抚慰自己,和被人抱在怀里爱抚的感觉到底还是相去甚远。
谢姝妤突然有点想念谢翎之的怀抱,于是伸手去勾他胳膊,指尖还没碰到,就被他躲开。
她锲而不舍地又勾,谢翎之干脆往边上挪了一步,让她够不到。
……真气人!
谢姝妤正要薅他头发把他揪过来揍一顿,班车就喷着尾气晃悠悠停到了跟前。后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上车,那犟鸟竟然就堵在车门前不动,非要等她先上车。
谢姝妤暗骂他一声混球,挪腾脚步上了车。
他们还是坐在一起,只不过拄着下巴各望一边,谁也不理谁。谢姝妤觉得他们这样莫名像大吵一架后冷战一整天,晚上却还要背对背睡在一张床上的夫妻。
呸,破比喻。她也是疯球了。
谢姝妤踏进八班教室,温简兴高采烈地对她的回归表示了欢迎,并奉上二十叁张空白作业卷,说老师今天要讲。
谢姝妤沉默看了眼黑板左侧高悬的铜黄老挂钟,距离第一节课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而这中间还包括半小时早读。她想了想,索性把卷子全都推到一边,往桌面一趴。
温简探头过来,问她是不是病没好全,怎么还这么没精打采的。
谢姝妤说:“本来快好了,又被个畜生气成重症了。”
“畜生?你哥?”
“你果然也这么觉得。”谢姝妤用一种知音难寻的欣慰目光看她。
温简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你跟你哥到底为点啥事儿吵架啊?我昨天下午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你哥了,那脸冷得跟冰碴子似的,感觉谁碰他一下能被他一拳砸地上。”
她现在想把她哥一拳砸地上,谢姝妤想。她安静着没回答温简的问题,总不能说是因为她没给她哥操也没答应他的表白才吵架的,那未免有点太惊世骇俗。
谢姝妤正思考要怎么转移话题,温简却径自说了下去,玩笑道:“难不成是因为你哥不带你一起去吃大餐,你跟他生气了?”
“?”谢姝妤愣住:“什么大餐?”
温简讶异道:“嗯?他还没告诉你啊?高叁八班的楚初秦周末过生日,邀请七班八班一块儿去君悦吃饭。昨天早上我同学看见楚初秦和你哥走在一起,她问你哥去不去,你哥答应了。”
她用胳膊戳戳谢姝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说,“我听我同学说,俩人当时那氛围就像八点档狗血偶像剧一样,楚初秦委委屈屈地在后面质问你哥去不去,你哥就回头冲她笑,说他去,还问她要什么礼物。——你这周末可能就要有嫂子啦!”
“……”谢姝妤默不作声盯着作业卷上一道几何题,好半晌,淡笑一声:“是吗。”
下家找得挺快。前晚刚跟她冷战,早上就接受美女约饭邀请,中午还回来摸她跟她告白。
他日子过得是真舒坦,半点不让自己亏着。
自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