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左看右看仍然不满意,问郑踌躇:“这套怎么样?”

郑踌躇没看出有哪儿还不够完美的:“我觉得挺好的。”

“但我感觉,好像不是很合身?”

这么一说,郑踌躇也觉得江耀这身过于宽松了一点。

他在江耀的衣柜里扫视了一圈,一下挑中一件被江耀孤零零放在衣柜最深处的衬衫:“这件怎么样?这件看上去很适合你。”

就算是个审美不行的直男,郑踌躇也能看出那件衬

衫的不寻常,剪裁和面料都是不同凡响的,连衬衫上的纽扣都散发出晶莹柔和的亮光。两相比较下,就显得江耀身上这套黯然失色了。

江耀顿了一下,却没有接纳郑踌躇的提议,只是走过来将那件衬衫更往里放了放,又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领带,在西装外加了一件大衣:“吃过早饭了吗?吃过的话,我们就出发吧。”

郑踌躇不懂为什么那件更合适江耀却不换,但依旧回答:“我吃过了,师父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那我们出发吧。”

江耀对郑踌躇撒了个谎,但郑踌躇没有怀疑,跟着江耀来到地下车库。

郑踌躇以为江耀今天也会自己开车,江耀却把车钥匙给了郑踌躇:“今天你开吧,踌躇。”

“啊?”

郑踌躇意外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钥匙,坐上了驾驶位。

江耀坐上了另一边的副驾驶位,扣了半天才把安全带扣好。

郑踌躇打开暖气才发动车子,栖城的冬天湿冷极了,他这种北方人很不适应。

车子起步后,两人一路无言,让郑踌躇更觉得气氛诡异了。

搁到其他时候,江耀总要在路上嘱咐一点有的没的,哪怕是见客户他也总有能想到的点。但今天,他却异常沉默。

郑踌躇犹豫了一下:“师父,你今天是不舒服吗?”

江耀没办法向郑踌躇解释,他今天一早,手就抖得不听自己使唤了:“没有不舒服,只是昨天睡晚了一点。”

郑踌躇不知道江耀的“睡晚了一点”事实上是整夜未眠,提议:“下个路口有家星巴克,你买杯咖啡我们再走吧。今天不是要和‘如伊随心’的代理ceo谈案子吗?你无精打采的可不行。”

是啊,他也不想用这副鬼样子去见她。

江耀这次接受了郑踌躇的建议,下车去星巴克买了杯美式,重新回到车上。

江耀小口小口喝着咖啡,看着他们的车子一点一点朝着“如伊随心”的总部大楼靠近,只觉得心跳失序,在咖啡的作用下越跳越快,像一阵急促激昂的鼓点不间断地敲击着他的前胸后背。

在快要抵达“如伊随心”时,在他们后方行驶的一辆taycan突然蛮横地超车抢道,惊得郑踌躇打了个激灵,下意识踩了一脚急刹车。

江耀的冰美式还没喝几口,就因为惯性飞溅而出,全落在他那身崭新的行头上了。

郑踌躇惊叫着急忙将车停在刚好亮起的红灯前,手忙脚乱地帮着江耀擦衣服:“师父,要不要去哪家店买套新的啊?”

江耀看了看衬衫上的污渍,又看了看并不宽裕的时间,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来不及了,我们还是先去‘如伊随心’吧。”

“靠,什么人啊,怎么开的车!”

郑踌躇怒骂那辆飞驰而去的taycan,被江耀劝道:“算了,见客户要紧。”

尤未的时差倒得并不好,一夜翻来覆去都没睡好觉,在凌晨时勉强入睡,结果被zora的微信消息惊醒。

zora来微信说,丛聿辉已经批准她去‘如伊随心’暂代丛千斐履行ceo职责了,丛千斐的案子由她全程跟进,如果要换律师也由她做主,明天熙达的律师十点半也会来见她,一起讨论丛千斐的这起案子,毕竟这也和他们在做的ipo息息相关。

尤未读到这里就定了一个九点一刻的闹钟倒头又睡了过去,直到在九点被zora的电话吵醒的:“yonda,您九点半和十点半分别约了念诚和熙达的律师,您别忘了。您赶得过来吗?”

尤未几乎是垂死病中惊坐起:“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我要约念诚的律师?!”

zora也是一头雾水:“我昨天在微信里和您说过了呀,念诚这边想要换一个律师接替宗律师过来帮忙,因为是昨晚临时给我发的预约消息,我后来又跟了一条微信给您。您昨天给我回了一个‘y’,我以为您是同意了。”

尤未赶紧将和zora的微信通话页面调出,发现zora在第一条通知后面果然又跟了两条微信,一条是和她说念诚的事,另一条是告诉她明天总部所有司机都有其他安排,没有闲置的司机可以派给她。

不知昨天是不是她不小心误触了,竟然把这条错误的回复发出去了。

尤未本想取消这条预约,但想了想可能是王永遒派来的人,也不好驳王永遒的面子,只得匆匆下床随便了洗漱了一下,随便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