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洛明立:“为什么要帮魏绍祺?你明明受雇于魏岱的父母。”

“魏岱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都要着眼于未来,不是吗?”洛明立笑了,隐晦地回答了他们一句,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就和他们告辞了,“我赶时间,先走了,有缘再会。”

两人打心底并不希望他们和洛明立还会有这种不幸的缘分。

虽然不喜欢洛明立,但尤未还是对他的上道表示肯定:“瞧瞧人家想得多明白,案子结果无关紧要,早早买股未来的少东家才是正经生意,反正魏氏最后还是会落在魏绍祺手里。”

“付出总是为了得到,只是他想要的和你不一样。”

江耀说着话,侧回眸,看见尤未方才被魏绍祺激动之下挠破的手腕,心头不禁一跳。

他急急伸手,攥住她的手指,轻轻一翻,才看清她的手心也被抓破了好几道,还在渗血。

尤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却不容她抽手,紧紧锢着她的指尖不放,任她的指甲嵌入他的手掌,体味和她同样的痛苦。

“值得吗?”他的嗓音飘忽,“为了你想要的原貌,值得做到这个地步吗?”

当她想好了用那张空白的祈福牌让魏绍祺失态时,她也一定预料过魏绍祺出手可能会没轻没重,甚至伤及她。

但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魏绍祺越激动,就越能证明他对虞梦阳的在意,就越能揭露她所要的真相。

尤未微愣后不予作答,反问他:“那么,你觉得值得吗?为了让阮觅夏自首,不惜被车撞了一身血也要赶去见她,她甚至根本不是你的当事人,值得做到这个地步吗?”

江耀没给她答案,突兀地扔下一句话:“在这儿等我。”

尤未没闹明白他要去哪里,只看见他大步奔跑而去,留她一个人直发愣。

不多时,来寻找他们的郑踌躇看见了她,叫了她一声后问她:“尤律,师父他人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尤未回神,但也不知道怎样解释:“呃,他刚一个人走掉了,说一会儿就回来……”

他们不知道,江耀才刚跑出法院,迎面就撞上了匆匆赶来的瞿英姿。

江耀本在奔跑着,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路上,要不是突然听见瞿英姿叫他“师父”,他也是不会注意到她就站在他身旁的。

他闻声转过头,看见瞿英姿双手提着冰刀鞋,侧脸上都是冰屑融化后的水渍。而她被冻得嘴唇发白,鼻头发红,身体也还在微微颤抖。

他怔然地停下脚步,忽然明白过来:“……是你去验证的?”

瞿英姿点点头:“时间太紧了,也找不到别人了,只能我上了。幸好,我还没把这童子功忘掉。”

她没和江耀说,她也很久没有玩这个了,因为不熟练,刚才在冰面上跌了好几跤。

“我们赢了吗?”她一心只在意这个,“虞梦阳她无罪了吗?”

江耀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刑辩里本没有输赢,虞梦阳也不可能得到无罪的结果。

即便她没有亲自动手,包庇魏绍祺仍然要被定罪。

可他忽而失语,觉得再和瞿英姿掰扯这些早已是无意义的。他见证了一个女孩为了挽救一个本不该被重罚的受害者,竭尽全力付出她所能付出的一切。

“赢了。”他最终选择由她给出的选择下定义,尽管他知道这世间不是只有黑与白,也不是只有对与错,但这一次他不愿再纠结,既然她的眼里只有输赢,“英姿,谢谢你让我们证明了,动手的人是魏绍祺,不是虞梦阳。”

瞿英姿咧嘴,开心地笑了。

江耀耐心地等着她笑完,才将自己怀里的餐巾纸包抛向她:“擦擦脸,你脸上都是水。”

瞿英姿接过纸巾,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她本想向他道谢,可在看清他手臂上的伤痕时,一时愣住。

可她还未来得询问他的伤是怎么回事,江耀已经跑开了:“她和踌躇都在法院门口,你先去找他们,我马上回来。”

“哎,师父……”

她没有能够叫住江耀,只能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想看看他究竟去哪里。

但她没有能跟住他。在一个不远的十字路口,他踩着最后一秒熄灭的绿灯,大步流星地飞奔向了马路对面的药店。

当他再折返时,他提着一袋碘酒棉球和纱布,步履急促地经过她,却依然没有发现她的尾随,一路又跑回了法院。

瞿英姿跟着他,远远便看见尤未和郑踌躇都等在门口。

因为过于无聊,尤未歪着脑袋空望着门口发呆,但在看见江耀的一瞬,瞿英姿觉得,她的眼睛好像瞬时亮了起来。

只是在江耀跑到她跟前时,她偏偏又小声抱怨:“你一个人话都不说清楚跑出去干吗啊?这么冷的天,我和踌躇都快冻死了。”

他似是已经习惯了,在她的埋怨声中不做解释,默默拿出了碘酒和纱布,展手翻开她的手心。

“尤律这是刚才被魏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