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这样安排已经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了,却没想到有天图书馆因为下雪闭馆了,江耀提早回家了,推门便发现尤未和一位金发碧眼的卷发帅哥在他面前接吻。

尤未双臂交绕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上,踮脚吻着他,一边吻一边发出肆意的笑声,微红的面颊因为酒意显得更为妩媚。

男人托住她,让她双脚离地挂在他脖子上。

她笑得愈加恣意和大声了,直到她看见站在他们身后的江耀,笑容即刻僵在了她脸上。

她松开手,停止了动作。

男人本还想继续,她却凑近他耳旁轻声对他说了什么,他侧过头,也看见了江耀。

他反应过来,笑着指指她的房间,不等尤未说下一句话,就打横抱起了她,朝她的房间走去。

在他抱着尤未走进房间前,江耀却突然用手撑住了门框,挡在了他们面前。

“putherdown。”

他沉着脸,对那个男人说。

画皮「14」【伦敦,2016】那就……

碰到江耀这只拦路虎,男人颇为意外。

他来回打量了尤未和江耀一番,笑着弯下脖子轻啄了尤未一口,问她要不要听江耀的话。

尤未眼中醉意渐浓,眼神迷离地笑着,告诉他江耀疯了,不要听他的鬼话。

男人冲江耀耸肩一笑,无视他的阻拦,正准备绕过他时,江耀却出其不意地从他手中拦腰扛起了尤未,反手关上门,将男人反锁到了门外,让男人气急败坏地在门外大吼大叫起来。

尤未乍然一惊,酒意消退了一半,猛捶江耀:“你发什么神经?脑子被驴踢了?”

江耀把她放在床上,告诉她:“我今晚要看书温习功课,明天有考试,麻烦你暂停一天。”

“你有考试就去图书馆啊!”尤未生气道,“这是我租的房子,我想干吗就干吗!”

“今天图书馆闭馆了,我真的需要安静。”面对她的怒意,江耀没有退让,“拜托了。”

尤未冷笑:“好心好意让你借住,你还蹬鼻子上脸了?那行,你留这儿,我走。省得到时候你考砸了,又要把锅扔给我。”

她正打算跳下床,却被江耀一把按住肩膀:“这会让你觉得好过吗?”

尤未顿了下,像打量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每天抽烟、酗酒,和根本不认识的人上床,这会让你好过吗?”他语气沉痛,像是为她感到由衷痛心,“我知道我接受了你的帮助,是世界上最没有权利评判你的人,但……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看着你这样,却保持沉默。”

尤未怔愣后笑了:“我怎样?抽烟,酗酒,和不认识的人上床,这哪一样事情都不犯法,更没碍着你。你既然知道你没有资格,就不要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你过的不是生活,你只是无意义地在损耗你的生命,也在损耗你自己,因为这些事不会让你真正好起来的。”江耀耐心劝导她,“无论你想干什么事都好,找一些代偿,慢慢戒掉这些,出去旅游、健身、看电影、见见朋友,或者……或者找一个真正关心你的人,谈一场真正的恋爱,哪一种都会比现在要好。”

尤未对他的劝阻不屑一顾,突然搂住他的肩膀,重心往后一靠,把他一起带到了床上。

江耀只觉视线一晃,天翻地覆。

再睁眼时,他与尤未四目相对,呼吸相缠。

他心下一片大乱,努力支撑着直起身子,她却像美女蛇一样紧紧把他纠缠住:“你让我找代偿,不要和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上床?那不如找你吧,毕竟我们也算是认识了,对不对?”

“很怕我吗?怎么每次一靠近我,耳朵就这么红?”她不怀好意地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哇,现在更红了耶。”

一股莫名的燥热让江耀浑身冒汗。

他努力想挣开她,她却轻笑着用双手交叠在他的后颈,让他不得不正对准她的脸。

她迫近他,浓艳的红唇与他的唇只隔咫尺,令他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她的醉意却顷刻消散,眼睛里俱是清明:“江耀,你根本不清楚,我现在身处在什么样的地狱。”

“所以,不要再妄想来超度我,因为你也不会愿意舍身来到我的地狱。”

语罢,尤未松开手,直起了身子。

她跳下床旋开门锁,推门而去,搂着那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一起离开了。

江耀怔了半晌,才从尤未的床上缓缓爬起来,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继续发呆。

大雪渐停,图书馆又恢复了正常的开放时间,他们的生活好像又回归到原来的轨道。江耀照常上课,而尤未继续过着麻木而又放纵的生活,互不干涉。

江耀看似平静的生活下实则暗流涌动。

他时常走神、发呆,以至于他这样一个善于提前规划的人,居然会把一篇重要论文拖到deadle前夕。

那篇论文有关于“毒树之果”规则在中国的适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