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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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打住,你愿意回忆你自己可以慢慢回忆,但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闫温澜也不愿和他们纠缠了,“你也不用再想方设法地威胁我了,我会找个时间重新去见一下方玉兰,让她完成变更手续和新的委托手续,后续我不会再碰这个案子。”
尤未和江耀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改变了主意,谁知闫温澜还有下句:“别以为是你的话吓唬到我了,是我纯粹不想陪你玩了。我既不想被你这种人怀疑我立场不正,也不想和你一起站上辩护席。”
江耀现在总算明白王永遒说的“阴”是什么意思了,真是好话歹话都被他说光了。
被这么奚落,尤未虽面色微变,但却不像以往一样直接怼回去,淡笑道:“那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屈尊让您和我这种人呆在一起这么久。这椅子我都坐过了,您怕是也要重买一张了,对不起,要让您破费了。”
她从容地站起来:“那我还是先回去了,我怕我在这里再呆下去,您就要把整个办公室都换掉了。”
闫温澜无视她的阴阳怪气,扬了扬下巴,准备让他们滚蛋了:“慢走,不送。”
闫温澜人虽然不客气,但事却办得很干净利落,没过多久就派秘书把方玉兰新签署的委托手续给尤未他们送了过来。他还友情附赠了一份案卷的复印件以及他的会见笔录,这样子就是生怕尤未再来烦他。
江耀那天虽然没和闫温澜说上任何话,但对此人的脾性又更新了认知,有点不敢相信:“他真就这么放手了?如果他真是竣予派来的,这下他要怎么和竣予交代呢?”
“可能是真被我恶心到了,不想被我这种人纠缠吧。”面对闫温澜的鄙夷,尤未不以为耻,反以为傲,“没想到我还有这种本事,能膈应到我们的闫大律师。”
江耀也不免对他们的过往好奇:“你那天好像很惊讶,惊讶他还记得你?”
“因为那个时候,我基本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尤未对一切细节都记得非常清楚,“那时候出面的一直是我师父,我也只是陪过我师父去和他谈过几次。”
“谈谅解吗?”
“一开始是的。”尤未回想,“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无法确定向思思到底有没有杀害尔苼,我也没收到过那个日记本,所以最初的时候,我们还是想取得被害人家属的谅解的。”
“但很奇怪,尔苼的父亲尔景元一直都没有露面,一直都是闫温澜出面的,除了最后一次。”尤未现在想来还是觉得想不通,“我只在最后宣判的时候见过尔景元一面,他听了判决就离开了。”
江耀讶异:“那在你们谈谅解的时候,他也不在场吗?”
“不在场,”尤未非常确定,“当时所有的话都是由闫温澜转达的。他说,尔景元在海外都有产业,根本不缺钱,所以也不想接受我们提出的任何金钱赔偿。”
“那他至少对向思思心里还是有气的吧?”江耀推测他不愿接受赔偿的原因,“他拒绝谅解,就是希望向思思被重判?”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尤未顿了顿,心里始终有种盘踞不散的诡异感,“但好像又不是这么一码事。高昊死了以后,高昊的妻子一直很激动,不断地在媒体面前要求法院重判向思思。但是这种激动,在我看来才是正常的。”
“但尔景元却是这么平静,既没有在媒体面前露面过,也没有联系过检察官。除了一开始为向思思聘请律师,授意律师为向思思消极辩护以外,好像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在等待一个结果,更没想过用其他招数来对付向思思。”
尤未还记得那天在宣判时所见的一切,闫温澜陪同着那个男人一起现身了。
当他听到向思思最终被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时,只是长吁了一口气,就和闫温澜迅速离开了。
没有愤怒,没有不平,没有伤感,好像只有释然,一种如释重负的释然。
“或许他觉得尔苼让他丢脸了,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江耀揣测,“毕竟你也说过,当时警方是认为向思思和高昊、尔苼之间存在三角关系,才导致了这场情杀。如果他把事情闹得越大,可能对他女儿的非议也会越多。”
尤未也早已想到过这种可能性。
不过这么久以来,她从没太花精力去研究这件事——因为尔景元的态度是这个案子中,她觉得并不重要的一环。这个案子其他的任何疑点,都远比他这个被害人家属的微妙态度重要得多。
“那么尔苼的母亲呢?”江耀想要比对一下,“她当时也没有出面吗?”
“尔苼是单亲家庭的,好像很早的时候,她父亲就和母亲离婚了。”尤未当时也是从她们的班主任那边了解的情况,“所以她是由她父亲一个人带大的。”
“原来是这样……”江耀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出面的只有闫温澜一个了,“那闫温澜和你们见面的时候,对你们说了什么?”
“每次都是一副不想和我们浪费时间的样子,就和我们说不用再约他谈谅解了,不过……”
尤未停滞了一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