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得知内情的瞿英姿和郑踌躇,听到他们身边的媒体议论:“这俩人不是死对头吗?怎么成了朋友了?还有,舒清芙为什么会自杀啊?她现在不是正火着吗?欧阳蕖不会是为了脱罪在说瞎话吧?”

“难说,这种人为了脱罪,肯定什么都做得出来。”

……

法官敲了法槌再次提醒大家保持肃静后,问检方:“公诉人,被告人所说的情况你们是否掌握?你们是否有要讯问被告人的?”

检察官回答:“除了辩护人在开庭前,突然告知我们要将舒清芙列入证人名单,简单告诉了我们一点原因以外,在侦查和审查阶段我们并不知晓此情况,因为被告人在讯问时从未提及此情况。”

检察官已经因为江耀在举证期限后才申请新增证人的行为很不爽了,但鉴于欧阳蕖的案子一直是饱受社会关注的焦点,调查不清楚,到时候他们压力也大,所以在法院首肯的情况下,也没有对江耀的行为再提异议,也算放了他一马。

但此时,事先都已自首认罪的欧阳蕖在这节骨眼开始大放猛料,推翻她先前的说法,就真的是在他们雷区上蹦迪了。

检察官强忍着要翻白眼的冲动,问欧阳蕖:“被告人,为什么在侦查阶段和我们提审你时,你都没有说明此情况,而是说你当时喝得太醉,只想快点开车回家,所以没有等代驾就先走了;后来稍微酒醒以后,你发现自己做了错事,赶紧折返自首?”

这是欧阳蕖的真心话:“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清芙自杀的事情……她已经很难了,我不能再用这种方式二次伤害她……”

“那么现在,你为何又说出了这个情况,并且愿意让她出庭作证?”

欧阳蕖顿了顿:“因为是她说,很想替我说明情况。是她想要出庭为我作证。”

旁听席上又是一阵议论纷纷,而检察官也扬起了眉毛,对欧阳蕖出尔反尔的说辞不大相信,不停盘问她当晚的时间线,是如何发现舒清芙自杀的,以及将她送诊的时间、地点、路线。

欧阳蕖对此对答如流,看上去并不是随口胡诌的,令检方暂时熄火,没有在这个方向再穷追猛打下去。

法官又讯问了一下欧阳蕖当晚在酒局上饮酒的一些情况后,转问江耀有什么问题。

江耀试图用他的发问来证明当时的紧迫性:“欧阳蕖,你刚才对公诉人说,你是在舒清芙家里的监控发现舒清芙自杀的,当时你没有尝试通知其他人吗?”

欧阳蕖摇头:“没有,她没有其他亲人和朋友。她家的锁是智能锁,除了她知道密码外,也只有我录入了指纹。当时我是唯一能赶到她身边去救她的人。”

“那么,你没有想过要叫代驾,或者打车去她家吗?”

“我当时所在的那个饭店位置比较偏僻,但离她家还算近,一时很难打到车。我也没有心思再等代驾来,我在监控里看到她已经陷入昏迷了,我很怕如果我再等下去,她就、就……”

欧阳蕖说不下去了,江耀也不再问下去,告诉法官:“审判长,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法官没有想在这一点再深究下去,也许是因为舒清芙已经在证人名单上,她更想从舒清芙口中了解事情的经过。

举证质证环节成为了这场庭审的重头戏,先是由公诉人出示了交警的证言、酒精检验报告、书证等证据,但大都江耀都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毕竟醉驾这件事是欧阳蕖自己也承认的,程序上也完全没有什么瑕疵,所以这也不是他们今天所要辩护的重点。

在公诉人之后,江耀出示了当时为舒清芙接诊的医生所出具的证人证言,证明了舒清芙确实是由欧阳蕖送来医院的,并且当时舒清芙的状况已经非常危险,如果再延误下去,真的会危及生命。

而他也同时出示了欧阳蕖在饭店停车场、舒清芙小区停车场在和医院停车场的缴费记录,证明了她所有的时间线。

同样的,对于江耀拿出的铁证,检方也提不出什么驳斥点。

但旁听席的吃瓜群众却没打消疑虑,瞿英姿和郑踌躇还是听到他们在那边轻声议论,认为是欧阳蕖指使江耀伪造的证据。

一听到他们这么说,瞿英姿坐不住了,刚转头想要和他们理论,却却被郑踌躇拦住了:“别管他们了,法官宣舒清芙出庭作证了。”

闻言,瞿英姿立马收起了要理论的架势,目不转睛地盯着证人席。

周围的人也一样,一眨不眨地望着证人席,眼巴巴地等待着舒清芙的出现。

在万众瞩目中,舒清芙跟随着法警走进了证人席。

也许是为了证明欧阳蕖的清白,她刻意没有缠着纱布,那道左腕上触目惊心还没愈合的刀痕,一目了然。

旁听席传出了响亮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欧阳蕖望着舒清芙腕间那道丑陋的疤痕,不禁泪如雨下。

可舒清芙却对着她微微一笑,用眼神安慰她,告诉她没关系,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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