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找到了关键所在,但宗玉澄那时候给伍铮梁的回答如此模糊,现在却加大了他们寻找线索的难度。

但她也明白他那夜失眠到底是在研究什么:“所以,你决定去垣城,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可是垣城这么大,你怎么能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找方玉兰加入我们,其实是我提出来的。”江耀说出的下一句话,更让尤未吃惊,“你还记得,方玉兰当时说,她是怎么认识宗律师的吗?”

尤未回忆:“申旭霆当时说,宗律是在babel参加公益培训的时候,和他们结识的。”

“我问过申旭霆,宗律在出事之前也去沁城参加过一次活动,时间恰好就在她去垣城之前,而那次活动,方玉兰也在。”江耀看向尤未,“我也去问过方玉兰,她说,因为宗律偶然得知了她以前在垣城,说自己马上要去垣城办案子了,所以想向方玉兰了解一下垣城,拉着方玉兰聊了很多关于垣城的话题。”

尤未不觉得特别奇怪:“这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吧,她如果要去垣城,找当地人了解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

“时间线有问题。”江耀给她捋清事情发生的经过,“我后来又向梁哥确认过,是她和方玉兰的这次谈话后,才突然决定要加入梁哥那个在垣城的案子的。本来,梁哥是想自己一个人办的,但宗律就在和方玉兰谈话之后,突然提出要一起合作,而且她不要分成,纯粹就是义务帮忙。”

“她是想借案子来掩饰,表面上去办案,实际上是去调查她想调查的东西。”尤未瞬间便明白了宗玉澄的目的,“但是方玉兰的话里究竟有什么线索,指引她去了垣城?”

“我给方玉兰复盘过,她记得确实不大清楚了,但她很肯定,她们聊的都是她在垣城时生活的一些经历。”江耀推断,“或许跟着她回到垣城,就能慢慢引导她,让她想起当时到底和宗律聊了什么,我们也就能知道,宗律到底去垣城调查了什么。”

“我们?”尤未调笑,“可好像这次你也没算我的份吧?如果不是今天英姿阴差阳错地把我骗过来,你究竟还想瞒我多久?”

江耀自知理亏:“对不起,我只是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能查出什么来。如果到时候一无所获,我怕会让你失望。”

“只是怕我失望而已吗?”尤未看穿了他,“你是怀疑宗律被人推下楼梯,和她去垣城调查有关系,你只是不想让我再一次身处险境。”

江耀沉默了,因为尤未说的一点也不错。

良久,他说:“在你昏迷的时候,凌昊岩打了我一拳,可我没有躲。因为这拳,他打得一点都没错。我曾经和他说过,如果你真的有危险,我会挡在你前面,要死也是我先死。可我……却没有做到。”

“江律师,每天都把‘死’挂在嘴边,你不觉得实在太不吉利了一点吗?”尤未让他将心比心,“既然你当时不喜欢我把你逼去纽约,就该知道,我现在既不希望再听到你这样讲,也不希望你一个人去承担所有。”

江耀觉得自己又变得木讷了起来,此刻纵有万般复杂心情,却只能对她吐露出寥寥数语:“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不用道歉,我之前欠你一次,你今天也欠我一次,我们扯平了。”她微微侧过头,笑着望向他:“不过今天你没病装病,总是要给你一点惩罚的。”

他不禁道:“你明明知道那是英姿的主意……”

她煞有介事地问他:“那她还不是担心你么?我徒弟这么紧张我,你倒是这么淡定,就一点也不怕凌昊岩把我撬走么?”

他轻轻笑了一声:“那估计他应该得手不了,毕竟……我做饭应该比他好吃很多?”

她“嘁”了一声:“你把我说得像个眼里只有吃的吃货。”

他赶忙赔罪:“看来我又说错了,那就再多罚我一点吧。”

尤未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宣布了她的惩罚:“我罚你现在去给我买票,不管用什么方法,把我买到你旁边的位置。”

江耀笑着答应下来:“遵命,尤律师。”

江耀果然说到做到,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在三趟列车上,他都成功换到了位置,和她坐在一起。

去垣城的路途本就奔波,转了第二次车,坐上最后一趟车后,尤未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她睡得正沉时,隐约感到有人给她盖上了衣服,而手心也传来温热的触感。

在到站前十分钟,她被播报声吵醒后,才发现身上盖着江耀的外套。

而因为不想让后排的郑踌躇、瞿英姿和方玉兰看到,他故意选了一件宽大的风衣,在风衣下摆的掩护下,暗暗牵着她的手。

尤未一动,在闭目养神的江耀也有了感觉,侧目望向她。

见她已经醒了,他若无其事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收起了外套,向后排道:“都醒一醒啦,要到站了。”

后排的三人听见了,疲惫不堪地睁开了眼睛,开始整理东西,准备下站。

车到站后,江耀和郑踌躇交代了几句,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