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沉一见到顾呈越跟见了救星似的,连忙让顾呈越劝劝周延深。

顾呈越也是被翡翠号的事弄得心力交瘁,捏了捏眉心说:“算了,你让他疯几天,过段时间兴许就好了。”

梁沉见顾呈越也惯着周延深,无奈叹气道:“我只怕他是自个心里门清,却还是放任自己沉沦。”

梁沉又深深叹了口气,十分不理解地问顾呈越:“你说我们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还是个情种?这不谈恋爱,就光棍了二十多年,一坠入爱河吧,几百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还记得他回国是干什么的吗?现在倒好,全都被他抛脑后了。”

顾呈越付之一哂:“走吧,去吃饭,别管他。”

几百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周延深雷厉风行的在海市中心产业园区盘了一幢大厦,并从聚合投资海外团队抽调了几名核心骨干成员回国组建内陆投资团队。

并于九月十五日正式开展对国内的投资业务。

期间,周延深带人在海上漂了将近一周,一无所获。

之后,他将大部分精力抽回到聚合投资,他还有一些投资项目书未过会讨论,万青酒业的项目书也在其中。

而他这次回国会待很长一段时间,住所也需要物色。

不过梁沉家是做房地产的,他已经在托人给周延深安排了。

生活似乎还要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不过梁沉知道周延深仍旧会派人前往那片海域,或者盯着海上捕捞的任何讯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立刻赶过去。

看着周延深这副模样,梁沉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知道这种事,只有周延深自己想走出来才能彻底出来。

晚上,周延深带领投资团队一起吃了顿饭,散伙后便回了酒店,随行的还有梁沉。

在周延深没看好房子前的这段时间他都住在这里。

酒店一整个顶层都被改造成了大户型的三居室公寓,配套了无边泳池和观景阳台。

从高达四十层的观景阳台俯瞰整座城市,路灯绵延不绝,车辆川流不息,霓虹灯五光十色,仿若坠落凡尘的闪烁星辰。

厨房装潢是小吧台的风格,台面用的也是卡拉卡塔的冰川石,低奢又舒适。

梁沉对公寓布置驾轻就熟,随手从酒架拿出一瓶红酒开瓶醒酒,动作一气呵成。

周延深聚餐时已经喝了不少,但此时脸上也不见醉态。

他长指抵着玻璃杯递到梁沉面前,梁沉给他倒了酒,添了两冰块。

周延深轻哂一声:“你家老头子不喊你回去?躲我这偷懒?”

梁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偷懒?你还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怕你想不开,这个时候我都和我女朋友捧着爆米花在看电影”他边说边自我安慰,“不过也没事,我和她约好下个月去墨尔本旅游。”

“能出什么事。”周延深一口闷掉酒,“别把我说得跟个恋爱脑似的。”

梁沉面露嫌弃:“你就是。当时是谁发疯跟不要命似的……”

周延深无所谓地笑笑:“那你怎么不看着顾呈越?这件事对鼎恒影响也不小。”

梁沉回嘴:“他有他男朋友在,我去凑什么热闹?”

周延深:“那你上次不还说想要见见他男朋友?”

梁沉:“不是你说别人男朋友有什么好看的吗?”

说曹操曹操到。

通向顶层的电梯门打开,顾呈越一身风衣,沉着脸在周延深旁坐下。

梁沉觑见他那黑炭似的脸,默默地给他倒了杯酒:“今天董事会开得不顺利?”

顾呈越扯了扯唇角:“一群酒囊饭袋。”

梁沉内心给顾呈越竖起大拇指。

很好,敢这么骂董事会的,还得是他顾哥。

周延深:“对了,有件事我刚好想找你俩参谋参谋。”

周延深从上衣口袋拿出放着雪之玫瑰的首饰盒。

这首饰盒他几乎每天都带在身上。

“snow rose”吧台顶灯下,周延深棱角分明的侧脸映着落寞冷白的灯光,“之前我一直不知道它背后的故事,今天翻看拍卖手册才知道,它原是一对夫妻拜托当时还未成名的设计师baian设计的,也是他们的十周年纪念物。你们说,徐白将它留给我,是不是定情信物的意思?”

“……”梁沉大概是没想到周延深这么严肃的神情,居然是在发表一些恋爱脑的宣言,顿时皱眉,“……有想象力是件好事。”

顾呈越却若有所思的低声重复:“brian?是那个在shir的珠宝设计师?”

“你认识?”周延深侧头看向顾呈越。

顾呈越:“他是我男朋友aurora的导师。”

梁沉没想到这也能被糊一脸狗粮,刚要嘴损,就见周延深一改颓靡的模样,神色也逐渐变得认真:“那你能联系上他吗?”

“应该可以,我试试。”知道周延深为的是珠宝的事,顾呈越答应下来。